出走龙泉寺 远离藏密 回归汉传净土 ——学佛经历分享(三)

  学佛小组的学员们形形色色,虽然经历不同,收入有高低,欲望不同,世间生活各有其喜怒哀乐,有的人确系世间遇到了无常变化体会到苦,有的人生活本就苦闷。无苦不出离,苦,确实是许多人开始亲近佛教的因缘,我自己也是如此。我在没有遇到难以解决的问题的时候,吃喝玩乐时间都不够,经常去寺庙,也是绕着学佛走的,哪里会动念头去学佛呢?

  后来,我引导一些人皈依学佛,发现在世间物质生活不错的人,尤其是中产阶级以上事业有成的男性,是很难去学佛的,忙着赚钱、享受生活,哪里会动这个心思。而一些家境不错,但情感危机、情绪焦虑的女性,确实愿意亲近佛法。生活艰难的人,没有改变现状的能力,更容易加入学佛组织,寻求精神安慰。我就见过经常来上课,在课上睡觉打呼噜的学员,他并不希求学到什么,但小组的氛围,能暂时给予他一种脱离现实痛苦的幻相吧。年轻的学生和工作时间不长的年轻人,本身对陌生领域很好奇,如果家庭亲子关系不睦,失恋,朋友少,学业不顺利,工作不顺利,难以适应融入社会,畏惧社会竞争等,也很容易被说服进入体系学习。寺里的禅修营,各种体验活动,主要是针对这一类人。而国际禅修营又是为了迎合另一类人,那些把宗教当成文化时髦、文化符号的留学青年,这些青年受海外教育,本身很乐意做志愿者,也很想拯救世界。

  总体来讲,大多数学员有一颗向善的心。而佛法断恶修善的教义,向善的人是很容易感到亲近的,佛法是对善的肯定,因果律给予向善的人的奖励,就是“善有善报”。而世间规则,是适者生存,是竞争,是厚黑,是投机,是欺诈……,成功学刺激着人们的荷尔蒙,成功或者说财富地位、名闻利养是衡量人生的重要标准。这也注定了,有向善之心而道德、法律底线比较高的人,或者有向善之心而能力有限的人,确实很难适应这样的社会规则,所以,要获得世间的成功变得非常困难。而寻求一种奖励向善的规则,是潜在的心理需求。一些朴素的佛法理念“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善恶到头终有报”,本来就植根在中国人的人文观念之中,所以,无法在世间获得精神满足,转而向佛教寻求精神满足,是自然而然的事。有这个因缘现前,加入一个佛教组织,试一试,总没什么坏处,毕竟佛教在人们心中是向善的呀,总不会骗人吧?我想,当时皈依龙泉寺的人,或者说绝大多数参加佛教组织的人,都绝对没有想到过还有另一种组织的存在,那就是“附佛外道”。正如没有想过有“相似法”、“法的扭曲”一样。  

  我们的皈依证上,有皈依后不能皈依外道的提醒,我能想到的外道,就是佛陀在世的时候,他遇到过的那些。现在这个时代,我也知道一些邪教,比如奥姆真理教、法Lun功,但没有研究过。我也没有想过还有“附佛外道”这个产物。所以,所有的寺庙,既然国家认可开办,又有僧团驻扎,那应该是正法道场,对吧?所以,我从来没怀疑过龙泉寺不是正法道场,相信龙泉寺的弟子在皈依的时候都没怀疑过,如果有怀疑,也不会皈依了吧。现在,我也不能很好地给它定性,但至少,它在学修体系、比丘尼虚假受戒、违章建筑、资金违规方面等,确实呈现出许多不依佛法、不依国法的地方,这个是需要一再深思的。

  除了师父的人生三书、师父开示、师父讲解的《百法》,《菩提道次第广论》是整个龙泉寺学修体系的重中之重。师父对它的定位是“成佛的地图”,依据这个“成佛的地图”的学习,我们要走大乘增上生的道路,要发愿生生世世跟随师父童贞出家。多么完美的学佛道路!地图很清楚,生生世世跟着师父,就成佛了。还有比这更简单的事吗?当然围绕这个还有很多核心内容的阐释,大意是:一个人走得快,但更多人走得远;汉传丛林过去的修行人道心比我们强,但是单打独斗,成就的少;我们是一群人一起造共业,只要在这条船上,哪怕睡觉也能到达彼岸;我们是师父千辛万苦找回来的弟子,如果不是师父我们会很惨的…。看吧,内涵就是:师父是佛(至少是佛菩萨再来,要不然怎么能实现他生生世世当我师父啊?),没有师父我们就堕三恶道了(已经堕过的也是被师父救出来的),只有跟着师父才能成佛(不作二想)。咋证明师父是佛或佛菩萨再来呢?整个体系公开或私下流传的师父的传奇人生:玄奘大师转世、太虚大师转世、上方寺某一任为保全弟子自焚的住持、龙泉寺是兜率内院(师父是弥勒佛化身)、师父收服了黑龙等。整个体系对师父歌功颂德的内容:《和尚博客》系列、《师父侧记》、唱师恩等等。居士自发营造的崇拜氛围:见师父就磕头、分享师父加持(一见师父就流泪、与师父有关的梦境、师父能读心的双眼、与师父的宿世因缘……)、师父有神通等等。这样一个氛围,还不相信师父是佛或佛菩萨,那也没关系,随着《广论》的学习,迟早会相信的。

  《广论》这个“成佛的地图”的学习,要达到的目标就是让我们相信只有生生世世跟随师父才能成佛,并让我们至诚发愿。当然,在学佛小组的学习,这一点看得还不是很清楚。山下学佛小组的学习,讲师自己基本是按照寺里的培训照本宣科,他们也未必把这个看得这么清楚,只是在帮着种种子,慢慢的熏习。他们怀着美好的愿望,在承担积累成佛资粮,他们自己也是受熏的群体,与学员的差别就是受熏时间长短深浅的差别,但往往讲师更难摆脱这种熏习的效果,因为他们是受害者,也是作俑者。当然,像我一样拉拔过别人加入体系的,也有这样的双重身份,但毕竟造作有限,忏悔、转变和赎罪更容易做到。

  学佛的日子一天天过去,每周一次的《广论》现场学习,基本上就是听一段音频、讲师消文、学员分享。每次一小段内容的学习,进度非常慢,而且新来的学员,也只能跟随,没听过的,要靠自学。也有学《感悟人生》的小组,可以换组学修。所以,想在这样一个进度下学完《广论》,是需要很久的时间的,想完整的学修,就得靠自己听闻日常法师的音频。而日常法师的音频讲解,第二版讲了一部分,他就圆寂了。还得去找第一版听,而第一版说实话,其实哆嗦的内容比较多。第一版的讲解,也有一些问题,这个日常法师自己也承认,所以才开始讲第二版。

  学佛小组的成员是来去自由的,但通常,如果不来听课,讲师、学委等骨干会说服拉拔。小组也会组织一些活动,上山出坡、参拜佛牙舍利、联谊活动等。所以,我理解,学佛小组的真正意义,并不在于帮助学员完成课程学习,而是通过讲师及骨干成员稳定学员,通过学员发展新学员加入,再稳定学员。一部分表现好的,会纳入骨干培训计划,比如班长班、讲师班。学佛小组也是要再增扩的,也需要新讲师。还有就是发展上山的常住义工,输入出家人才。我听过优秀讲师在三慧堂公开分享,为了不让学员流失,所付出的艰辛努力,现场都哭起来了。那个时候,我才知道,讲师也有考核指标,也有评级,他们的定课也有级别,他们面对的压力很大,付出的时间、精力、心血都很多,为这个体系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我在学佛小组期间,很尊敬我的讲师,后来听过一些其他小组的课,对讲师也很尊敬。虽然有听过也有与学员冲突很大的讲师,但至少,我遇到的讲师人都很善良很温和。上山下山,他们很愿意学员搭顺风车(方便布施);如果遇到问题请教,他们也很乐意回答(法布施);他们很看重我,拉拔我上山、出家;我相信在他们的内心里,学佛、出家是真的好!虽然后来事件爆发后,他们都坚决维护师父,有的依然在担任讲师,但我能理解他们。他们熏习的时间太长太久太深了,他们付出、奉献的太多了。

  他们当中,有的辞职,就为了承担龙泉寺的事业;有的顶着家庭的压力也要承担好龙泉寺的事业;有的每周带几个组的课程。我是希望有一天有讲师能反思回顾他们的经历,个中心酸,想必一言难尽。他们工作之余要照顾家庭,照顾家庭之余,要承担龙泉寺的各种事业,甚至为此挤占照顾家庭的时间,经年累月地付出。要让他们接受信错了人、学错了法,是很难的。他们信了这么久,学了这么久,讲课就是他们的本职工作,让他们砸掉自己的本职工作,难不难?而且,如果他们接受了,如何面对引导学员这一段生涯,岂不是造了不好的共业?好心办坏事,也是坏事呀!真的很难的!何况,他们在这个平台上,也解决了自己一些问题,满足了一些需求,所谓受益;在他们的意识里,他们又没有受害,还受益了,他们在帮助别人。当然,这是没有依佛说经藏深思的原因,也是时间周期不够长,隐形的恶业还没有显现的原因。再有,他们已经与体系各方面形成了紧密联系的习惯,上位法师、私交好的法师如果没有转变,对他们的影响也根深蒂固,所以,要改掉这个习惯也是不容易的。

  彼时,在学佛小组的经历,总体来讲是平静的。起初,不习惯的是上课前的仪轨,就是要念那个上师加持颂,祈求宗喀巴大师,这个后来参加藏密体系的共修,知道他脱胎于藏密。那些祈求词,大意也是要跟着宗喀巴大师。开始念的时候,觉得这难道是学藏传吗?后来一想,《广论》是宗喀巴大师所著,也算是老师吧,学人家写的东西,恭敬或者求加持也是正常的。别小看这些细节,其实都潜移默化地接受了宗喀巴是大师、大善知识,对藏传怎么可能再排斥呢?何况,佛法讲因缘,与《广论》、宗喀巴大师结缘的结果,难道不是为亲近藏传打下了基础?而且,按照《广论》的依师法的灌输,人家讲一句偈子,都是善知识,何况学习整本《广论》,如何能梗子脖子说,我不认宗喀巴、日常法师是我的老师?但问题是,这个宗喀巴大师是格鲁派的祖师,日常法师是福智团体的祖师,我们并没有能力去甄别他们是不是高僧大德,汉传学人能不能尊奉他们为祖师、大德?他们的形象,完全是师父选择了《广论》作为教材,而灌输给我们的。在这之前,我脑海里佛教祖师大德名单里,确实是没有藏传任何一位上师的姓名的。

  学佛小组有修学藏密的师兄,相邻的学佛小组的学员还彼此串门互学,所以,我接触到了宁玛派的、格鲁派的师兄。他们既是龙泉寺的弟子,也是藏密的弟子。有的会结缘给大家藏密的法宝,甘露丸、佛像卡片等加持品,老学员都很欢喜的接受,讲师也如此,从来没有人提醒说我们要与学藏密的人保持距离。藏密的人特别爱交流感应之类的,有的师兄有感知力(神通或者接触有神通的人的渠道),学员们或多或少也有些生活问题,婚姻、情感、生病、孩子等,就会去问藏密师兄,然后就会得到一些指点,主要是说有冤亲债主什么的,然后就是做功德回向,放生、供养、布施、蒙山啥的。藏密师兄的朋友圈基本上就是发布放生消息、供养上师、布施藏民、结缘法宝的信息,大家会根据需求参加,另外一块就是上龙泉寺参加法会做超度。学佛小组涉及金钱的事情有两件,一是每个月收取大家给龙泉寺、极乐寺的供养,金额由己;一是班费,大家有时候有活动,也需要经费。我所在小组,活跃的20-30人左右吧,各人经济能力也不同,每月供养,少的几十,多的几百。但是基本上每周末,相当一部分人会到寺里去做义工或者上讲师班、班长班,他们到寺里,通常也是会再供养的。学员如果参加蒙山法会、水陆法会、瑜伽焰口法会,当斋主就有另外的收费,最低档2000元。基本上不当斋主也进不去三慧堂现场参加,因为当斋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每次法会写牌位一般也会随喜一些钱。

  学习《广论》,能够建立牢固的“供养功德很殊胜”的观念,尤其是财物供养。例如,藏族的贵族,以前想听闻《广论》的一句偈子,就拿出很多的黄金供养才能获得。这种内容会给人灌输两个观念:一、我们能学习《广论》是巨大的福报;二、法殊胜难求,要诚心地尽量做财物供养。《广论》里的例子都是藏民的例子,藏民的供养是什么情况?基本上就是倾其所有,身语意都供养上师了,妻儿也可供养上师。《广论》虽然也提到法供养,但我印象中并不如财物供养那样着力点非常多。而汉传佛教经典里如何说:法供养最!佛陀通常会用排比句列举一串不可思议的财物供养行为,然后说,这样的供养也比不上你给别人讲上一四句偈子。总之,在学佛小组,通过《广论》的学习和师兄们的示范,我建立了牢固的财物供养和布施习惯。客观地说,我在山下学佛小组阶段、甚至没学藏密的阶段,在藏密体系所作的供养、随喜、布施是远远超过龙泉寺的,但后来在寺里所接受的终身护持的引导,也差点让我真想以寺为家,为龙泉寺和极乐寺供养大额钱财。而后来事件爆发后,一些信息揭示,才知道有一些人供养了房子,有出家供养房子的,有人想终身护持供养唯一的一套住房而因有贷款被寺里拒绝的,有卖了房子把钱全供养了的。这个明面上没听过,那让信众这样做,恐怕是暗中引导的了。我记得在一个寺院,也有法师分享有个商人想供养房子给寺院,他虽然接受了,但也有言在先,可随时拿回去,就把房产证收下保管起来,后来,那个人确实因为需要又拿回去了。龙泉寺是这样吗?

  上面说到供养,我并不是说信众如法供养不对,而是这从一方面折射出藏密体系对弟子的引导,会令弟子背负许多财物责任。所以,后来有许多人分享学藏密家破人亡,这并不是虚言,那样洗脑后的供养、放生、布施、修曼扎、火供烟供,参加各种法会,随喜上师搞的活动、上师见面会、向上师求法等,要做功德,要修法,哪一样离得了钱?而且他们的观念里,藏密的上师都是上师,所以并不是只供养自己的上师。

  慢慢接纳了藏密,与藏密师兄也亲近起来,有的特别欢喜地拉我去见其上师,有的让我参加朋友圈那些上师供养、布施、放生等,多做功德。开始是随你自愿的,随着私交的频繁,看没参加,他会说你要给这个给那个随喜一下啊,对你好呀,消业障积累功德,我觉得能接受,佛法也是这样教的嘛。后来,就要求我转发这些信息,我择一二偶尔转发。然后可能着急的项目,就会私信我转发,我就有些反感,因为我那个时候并不学藏密,而且我也知道我的朋友圈一些人对藏密也并不欢喜,有的并不适合发我自己的朋友圈,我就这样解释给师兄听,藏密师兄总有理由说服我。再后来,开始让我结缘法宝甘露丸,说很殊胜,我也不懂,但我知道他获得的钱财也是回到藏密体系去做供养、布施、放生啥的,也是做功德,虽然并不很希求甘露丸,也会随顺。当然,他也会免费结缘给我一些甘露丸。因为他说甘露丸很珍贵,无论花钱的没花钱的甘露丸,我自己很少吃,都留着免费结缘给别人。但我需要忏悔的是,后来相信这些甘露丸的珍贵,供养给了一些汉传的法师,有的,我还是当场泡成甘露水给人家吃的,还有结缘给其他师兄,后来看到揭批甘露丸的贴子,我真怕把他们给害了呀!!!

  让我不能接受的事情也出现了,我开始只是私下在师兄手里结缘法宝,后来他让我去他的淘宝店结缘,然后写推荐评论。我很反感这一点,我觉得既然是法宝,就随缘呗,这个又不像一般物品,吃了用了好不好,还真能评价,这个咋评价?我完全是当做功德而结缘,如何再评价呢?如果法宝很殊胜,更不可当物品来推销,谁有缘结缘就结缘吧。但他非要说服我这样做,分歧一大,就吵了几次。我慢慢感受到藏密行人那种偏执和强迫感,也慢慢感受到即便同样学佛,人在世间的价值观,也会导致对佛法的理解和追求不同。

  我接触过的藏密师兄,感觉他们调伏自己烦恼的能力不强,很容易起嗔心发脾气,他们并不容易从自己身上去反省问题。有的人一方面对我说布施要三轮体空,一方面总会说你看我为你为谁做了什么,尤其是闹矛盾的时候。其实佛友之间,本来就是会互相帮助的,如何计算得失呢?但他会忘记别人所做的,而记得自己所做的。他们一方面说着金刚兄弟之间不能不和,一方面经常起争执,还到我这里来诉说对对方的不满。还有就是他们经常会忘记自己说过什么!我印象中有几次,询问问题如何解决,他们应该是用了感知力(神通或护法),然后告诉我,过一阵子提起他们如何说的,他们会否认,说没这样说过,我当时很狐疑,现在理解也许他们念那些召唤鬼神的咒,利用那些能力所为的事,也许自己是被鬼神控制,自己也不知道干了什么吧。但想起他们真的也发自内心的在藏密体系,辛苦地修加行,做很多供养、布施、放生、火供烟供等,花费大量钱财。想起有的因为亲近了很多上师、觉姆,以至于要花很多时间精力去把上师、觉姆提供的法宝有偿结缘出去,帮他们换成钱,压力其实很大。我是真希望他们能清醒。但他们依然坚信一切功德来源于上师,而不肯睁眼去读一读佛说经律论,不肯去看法义辨析,而深信自己的修行之路是无错谬的。他们很容易有感应或者神通(也许是鬼通),这种能力让他们认为自己的路是没有错的,也有利用这种能力获利的。这种能力的使用也容易让别人相信他们有修行,并进而信赖、依赖,因此进入藏密体系。他们对上师、护法的迷信、依赖也是令人咋舌的。他们还会宣扬上师的神通,如果普通人有什么问题,他们会告知可以找上师打卦,而且说这是佛法的方法,当然,也需要给上师做供养。

  而学佛小组没有修藏密的人,这方面反倒好得多,一是与人相处有分寸,尽量避免争端,有的人确实在按照体系观功念恩的引导,变得更调柔。当然,如果这个调柔是因为修忍辱而获得的修行进步,是很随喜的。可惜,这个是为了更听话、更好管理而进行的引导,所以,很多人也许是在生忍,并不能真正受用忍辱法门。那个时候,学佛小组也还没讲到六度内容,一直在下士道晃。我到寺里常住的时候,学佛小组还在讲四谛,而寺里的《广论》进度还更靠前。而且寺里讲《广论》的法师一换,又重头再讲。要靠他们讲《广论》,讲到哪年哪月去啊?!如果《广论》自己自学能完成,又何必加入学修体系呢?所以,这个学修体系真正要解决的问题,并不是帮助学员建立佛法正知见,而是拉人进来、拉人出家,人多好办事。龙泉事业,或者说师父的事业,需要巨量的免费劳动力、巨量的供养以及人脉资源。人多了,要让他们肯花时间精力,发挥最大的潜力和作用,要好管理,就得让他们乖乖听话,打鸡血般地积极发挥主观能动性,这个就靠《广论》的依师法,靠神话师父来完成。

  我说过,一开始想学佛,是为了打发时间;后来因为《广论》的逻辑,接受了在龙泉寺学《广论》。而《楞严经》的智慧,让我认同了佛陀的智慧,并引他为我的老师。我进入学佛小组学习,一方面是随顺体系学修的安排,也能打发些时间;另一方面,我是有一个疑问需要解答。那就是:轮回是否真的存在?这是佛法建立的基础,如果没有轮回,再完美的逻辑体系,也只是沙上的城堡。《楞严经》的智慧,折服了我,但轮回究竟是否存在,则是我需要确认的。我是如何相信轮回真实存在的呢?在这个问题上,我还真是探究了许久,听取了许多人的故事,运用世间智慧的观察、辨析,当然也有些自我体会。这一方面没有迷信任何一个人,完全自主探究、思维、体会,这个基础打得很牢靠,所以,后来发生师父大事件,我能深信因果、相信三宝,而不是沉迷于对师父的崇拜,或者因此丧失道心,得益于对轮回、因果建立了牢固的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