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僧大德对西藏密宗的态度

西藏密宗所传的密法,喇嘛上师都奉为“至宝”,上师即便是对弟子,也要经过长期的考察(考察期多的有十二年之久),严格的灌顶,才肯传授。是以汉地佛教界对于藏密的密法,所知道的仅仅是皮毛而已。直到民国二、三十年代,随着汉藏之间的接触,尤其是法尊法师翻译了藏密的根本典籍《入中论》《密宗道次第广论》等之后,汉地的佛教界这才有机会了解、研究藏密的法义,并得出一些结论。民国以来,佛教界的部分大德,就自己所接触的藏密的显密法,随其理解的深浅,各有看法,这里摘录如下。

一、民国佛教四大德之一——虚云老和尚对藏密的态度

(一)《虚云和尚年谱?49岁》中记载虚云老和尚在西藏亲眼所见藏密门派林立、不禁戒律的混乱现象:

“(虚云老和尚)由川入藏,行及一年。日出而行,日入而息,登山涉水,每数日不遇一人。鸟兽异于中原,风俗堪称殊异。僧伽(西藏喇嘛)不守戒律,多食牛羊;(喇嘛的)道服划分红黄,各立门户。忆及祇园会时,不知涕之何从也?”

(二)虚云老和尚于民国三十二年(1943)在重庆慈云寺如是开示:

“近年密教(西藏密宗),在中国风行一时,以为特长处,能发种种神通变化。可是闲时不烧香,急时抱佛脚,是不成的。”

“我看见很多的人,吃素半世,学密宗(西藏密宗)即吃肉,实可悲痛,完全与慈悲心违背。”

结论:

虚云老和尚在49岁的时候,行脚西藏,看到西藏的喇嘛僧人不守戒律,多食牛羊;道服划分红黄,各立门户,感叹这已经和佛陀当年在祇园会时所传的佛教大相径庭了,是以“不知涕之何从也”,乃至毫不客气地指出“学密宗(西藏密宗)即吃肉,实可悲痛,完全与慈悲心违背”!

二、民国佛教四大德之二——印光大师对密宗的态度

(一)大醒法师于《永思集?拜识印光大师的因缘及其印象》记载:

“(大醒法师拜见印光大师时,宾主)问讯顶礼后,对面坐下,说了几句仰慕的话,(印光)大师就开始批评大勇、显荫二师不应修习密宗(大勇、显荫法师都是当时佛教界的骨干人物)。他说的道理当然亦有他的见地。他说中国现在有的禅宗、净土宗以及研究教义的天台、贤首等法门,何一不可以学习,偏要到日本去学密法!他老说这话的时候,潮州王弘愿正在南方大传其法,大授其徒。一方听说日本僧侣是所谓带妻食肉的,因为他老爱惜的显荫又恰恰死在高野山,于是他可以说完全不赞成甚至反对别人习学密宗。”

(二)在给弟子石金华的书信中,印光大师如是告诫弟子:

“今之学密宗(藏密)者,多开荤吃肉。反大嘉美其事,谓为吃了就度脱了,则成魔说矣。……密宗提倡即身成佛,一班无知之人,便认做成福慧圆满之。”(《印光法师文钞?三编》卷二之《复石金华居士书》)

(三)印光大师在《复黄智海居士书》中如是说:

“祈专志净宗,勿被密宗现身成佛之语所动。现身成佛,乃理性,非事实。若认做事实,则西藏东洋之佛,不胜其多。且勿说平民,即班禅之心行作为佛气尚无,况说成佛乎。以彼(班禅)于民不聊生之时,犹然不惜百姓脂膏,任其铺排耗费,而钱到己手,便当命宝贵毫无慈悲喜捨之念故。显荫自命得密宗正传,谓佛法东流中国,唯弘法大师教理圆妙,历斥中国各宗祖师,皆不及弘法大师之正传,而死时竟成一业识茫茫,无本可据之人。其已现身成佛矣,何又结果如是也。祈洞察是幸。”(《印光大师文钞全集》)

结论:

身为净土宗十三祖的印光大师反对人学密宗尤其反对藏密,直斥藏密的喇嘛鼓吹吃肉度众为魔说,乃至评判被鼓吹为“阿弥陀佛”转世再来的班禅佛气尚无,况说成佛”“毫无慈悲喜舍之念等等,已经表明了印光大师对于藏密的整体态度。印光大师以一代宗师的身份,一言为天下式,如果不能肯定,又岂敢轻易将自己的观点写成文字,流传后世。因为学习净土之佛子,最怕的就是诽谤佛法,因为谤法者念佛不能往生——“唯除五逆,诽谤正法”。是以寥寥数语,却足以表明印光大师对于藏密是持否定态度的。

三、民国佛教四大德之三——太虚大师对密宗的整体态度

太虚大师是民国时期汉地佛教界的领袖人物。太虚大师精通教理,富有实证精神,又是近代佛教改革的先驱,由此确立了现代僧伽制度,并首倡“人生佛教”——所谓“成佛在人格,人成即佛成”。

太虚大师对于藏密的研究涉及藏密的各个方面。初期,太虚大师为了恢复已经失传的唐密,认为可以从东密、藏密吸取营养,故对于藏密的确不乏赞誉,乃至为了研究藏密,而接受班禅灌顶。另一方面,太虚大师基于自己正在进行的佛教改革,故对于藏密历史上黄教宗喀巴的宗教改革有所推崇(其实宗喀巴所改革的只是形式,不是藏密根本教义的改变),如太虚大师在《中国现时密宗复兴之趋势》中说:

“降迄元、明之际,亦有所谓密教(藏密)者,则非复开元之旧(唐密),蒙藏红教传来之另一种耳;其异唐密,更不知相差几千万里矣!盖当时所行者,实师承于西藏喇嘛。而斯时西藏之红教,以发思巴帝师之力,随元军远跨西欧,所至传布,于是传之也滥而习之也杂,以讹传讹,愈趋愈非!戒律废弛,腐败已极!故迄洪武之禀国钧也,目击其弊,毅然禁传。即在西藏,明初亦由宗喀巴准教理戒律改为黄教,乃有相承至今之蒙藏密教,否则、亦断灭久矣!”

以太虚大师的一代宗师的身份,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虽然对于藏密也不乏赞语,但是却对于藏密之徒不守戒律,曲解显教的教义,以及藏密四大门派皆有的“即身成佛”等密法都有专门的批判、指正。略举例如下:

(一)太虚大师批判藏密的喇嘛不守戒律,喝酒吃肉。如太虚大师在《中国现时密宗复兴之趋势》中说:

“复次、如藏蒙喇嘛之来华传密也,形服同俗,酒肉公开,于我国素视为僧宝之行仪,弃若弁髦!提倡者迷着既深,先丧其辨别真伪是非之心。……又、世间俗人肉食则劝令茹素,而妄称为活佛之喇嘛辈,则日非杀生不饱,且谓由杀生可令解脱。呜呼!此非印度杀生祠神之外道耶?若然者,则彼喇嘛应先互相杀害以成解脱,或迷着盲从者应先请喇嘛杀而食之,何尚腼颜食息人间也?噫!长此以往,密法之真制未窥,妙果未获,而佛制祖规之尊严扫地,遗害人心,深堪危惧!”

太虚大师此一段文章,对于藏密将喝酒吃肉杀生等违背戒律的行为当作佛法修行的邪见,以幽默诙谐的语气讽刺说:“如果杀生吃肉可以令被杀被吃者解脱,那么喇嘛活佛们,应该互相杀死对方以达到解脱的目的,盲目迷信者,也应该到上师那里,请上师将自己杀死,以达到解脱的目的!”

(二)太虚大师,明确地批判藏密黄教格鲁派所讲的显教理论,颠倒错乱!

藏密往往鼓吹:“显教是密教的基础”;“显教是中学生,密教是大学生”。可是密宗黄教的“第二佛”“至尊”宗喀巴不懂显教曲解显教的理论。1936年7月太虚大师为《密宗道次第论》(《宗喀巴大师集》第五卷,331页,法尊法师译,民族出版社2001年第一版)作序。太虚大师在序言中明确地指出:

“黄教宗喀巴于佛所转法轮,既采《解深密经》三时之说,又以第二时为最上,显违经教,似有未妥……以《楞伽经》《华严经》等入第二法轮,尚应抉择。密续之作部、行部,可统于瑜迦部。瑜伽部亦有其统,略同东密、台密之两界。然无上部对瑜伽等三部有何统属关系?且五金刚并立,虽可以《集密》统大威德、欢喜、胜乐,但时轮又如何关摄?故似多头而缺乏统一组织。”

太虚大师在法尊法师所译的《密宗道次第论》的序言中,一针见血的指出:佛陀一生所说的法,总计可以分为三个阶段,佛经称为三转法轮。《解深密经》中明文所说:佛第三转法轮所说的唯识经典才是了义经。藏密最大的教派黄教的创始人——宗喀巴在《辨了不了义善说藏论》中,却认为佛陀第二转法轮所说的般若系经典为了义经,认为第三转法轮所说的经典为不了义,又将《楞伽经》《华严经》(属于第三转法轮的经典)划归到二转法轮的经典中,故太虚在《密宗道次第论》的序言中明确地指出宗喀巴的判教显违经教。因此,黄教宗喀巴所解释的显教理论,将了义说为不了义,将不了义说为了义,已经从根本上曲解了经典的意旨,藏密黄教在这个错误的基础上所传的“显教佛法”,焉有不悖佛理之处?

(三)太虚大师破斥黄教至尊宗喀巴所继承的应成派伪中观

藏密各派虽然都推崇圣龙树菩萨的中观学说。可是各派却不直接学习龙树菩萨的中观。他们学习的却是自续派中观或者是应成派中观。黄教宗喀巴最推崇的是应成派伪中观的代表人物——月称,并亲自写作《入中论善显密义疏》,讲解月称的《入中论》。《入中论》也是黄教必学的“五部大论”中最核心的论著。中观学说本来是龙树菩萨用来实证空性如来藏,以及破斥外道以及不信大乘的偏狭的小乘人的,可是月称等人曲解以后,形成了所谓的应成派“中观”,并以之专破世尊所讲的唯识义理。故法尊法师将月称的《入中论》翻译成汉文,太虚大师阅读以后,深感事态严重,专门写作《阅<入中论>记》一文,破斥月称的应成派“中观”邪说。此过程详见《太虚大师年谱?1943》。太虚法师于《阅<入中论>记》如是批判《入中论》:

“由此可见《入中论》于别大乘法亦非不具,但于台、贤所谓圆教之义,则尤逊一筹耳!”

“《入中论》不应仅执契一类机所说之空独为了义而摈他说,遮闭圣教诸多胜方便门。则虽能开显一派宗论义,亦将功过互见而瑜不掩瑕矣!”

“除自所宗中观论外(除月称所曲解的《入中论》以外),概谤余宗为乱造之理,如外道邪教,则应除所宗中论外更无五乘、三乘、一乘等之佛法!此种褊狭之胸襟,实出部派之恶诤……犹使中国之佛徒不习印度部诤者,竟莫能想象其何以横恶如此!习印度部诤者,乃知大毗婆娑丑诋大天具造五逆,而分别功德论则推崇为唯一菩萨,过情失实,乃其斗诤惯风;印度之佛法由此而衰灭,不足惊尤不应学也!”

“则知(月称写作)《入中论》破他(世尊的唯识义理),但为舌辩游戏,无当正悟,乐着内诤,卒难独占全胜,徒令外道乘隙,尽灭佛法,故诸佛子应不为此!”

西藏密宗每每鼓吹“显教是密宗的基础”。藏密之内,最强调学习显教理论的是黄教的宗喀巴,对于如是违背佛教经典的邪著《入中论》,却当作最究竟最了义的“中观”来学习,并以应成派伪中观的断灭见来组织佛法,其正确性可想而知了!有人歪曲事实说:“太虚大师早期不了解藏密故批判,等后来深入以后就信仰藏密并拜班禅为师,成为格鲁弟子了。”《年谱》明确的记载,太虚大师为研究藏密,才接受班禅灌顶。而且这篇批判月称应成派伪中观见的《阅<入中论>记》,也是在太虚大师皈依班禅之后所写,按照藏密的规矩,身为格鲁弟子的太虚大师这样批判黄教的核心教义,岂非欺师灭祖?

(四)太虚大师破斥密宗的即身成佛论。

虽然西藏密宗四大派所说的法义互相冲突,各执一词,但是即身成佛密法却是各派都有的。藏密最夸耀的就是以男女双修之无上瑜伽来“即身成佛”了,这对于佛法修行者来说,无疑是极具吸引力的,但是密宗的即身成佛理论以及修法却是违背佛教教理的。太虚大师如是评判:

1、太虚大师在《论即身成佛》第二部分二破谬中,破斥密宗的即身成佛理论时说:

“甲、破执定肉身之变相为即身成佛之谬。……如人能由一方法修成一种禅定起神通,即可现出种种异相,若佛相、菩萨相、天魔、鬼神相等等。而传密教至日本之空海师,相传尝现毗卢佛相,于是彼宗徒牢执此为密宗即身成佛之谬据。殊不知若定执其肉身能现佛相为即身成佛,则诸精灵妖怪亦能现此种种之神异。……可见天魔等亦能现佛相、菩萨相,若以其身现佛即是成佛,则:此魔应是佛,能现佛相故……此等谬执,混同魔外,学佛者不可不破。”

“乙、破咒印加持各身分为即身成佛之谬。密教有加持五脏六腑等身分之种种咒印,谓可使现前肉身变为金刚佛体。当修此咒印时,口诵真言,手结密印,心观字种,加持一一身分。然由此令想见此身是法界诸法聚,而法界诸法亦不外我身,固未尝非一观行方便,若即执定此身已非凡体,已成为佛——即身成佛,则为谬执。……”

2、太虚大师在《即人成佛的真现实论》如是评点密宗的即身成佛:

“佛寂一千年后,入像法期,乃由龙智等兴行密教,旨在修神仙咒术行,成欲界天色身──双身从盻、笑、握、抱、合,即示欲界他化自在至忉利,由上而下之五天次第,以最下之合为无上瑜伽法,依所得天色身之等流果成就佛身,故特重即身成佛。设非菩提心、般若慧,则失其为成佛之方便,故尤以发大乘菩提心、修大乘般若慧为要义。换言之,亦即再依‘天色身’为圆成大乘行果之基据也。”

在这一段里面,太虚大师明确地说,密宗所修的是外道法,“乃由龙智等兴行密教,旨在修神仙咒术行,成欲界天色身”,“以最下之合为无上瑜伽法,依所得天色身之等流果成就佛身”。

什么是最下之合?就是欲界最粗重的烦恼——淫欲,即是密宗的上师弟子所修的男女双修——无上瑜伽!由于借助淫欲这种最下之合,附以气脉、拙火、明点的修证,故无法出欲界,只能成就欲界的天身

为什么太虚大师说密宗的持咒、男女双修等是神仙咒术?《楞严经》卷9说:坚固交遘而不休息,感应圆成名精行仙密宗之男女双修,借助脉气、明点、拙火,能长时间地男女交媾而不射精,此即是《楞严经》所说的“精行仙”的修法,故太虚大师说为“配以修神仙咒术行,只能成就欲界天色身”。

密宗妄想用欲界天的天身来即身成佛,根本是违背佛理的:众所周知,本师释迦牟尼佛在《佛说弥勒下生成佛经》《妙法莲华经》等多部经典中已经预言,下一位佛是弥勒佛,这中间娑婆世界没有人成佛的;且诸佛报身成佛的时候都是在色究竟天境界里面成佛,色究竟天是在色界,不在欲界。释迦牟尼佛在欲界成佛,那是化身示现成佛,并非真的成佛!故《大乘入楞伽经》之“集一切法品第二之一”说:

“云何于欲界,不成等正觉?何故色究竟,离染得菩提!……云何欲界中,修行不成佛,而于色究竟,乃升等正觉。”

因此,密宗无上瑜伽欲以所证的欲界天身成色界天身的报身佛无异于白日做梦,哪有用外道的神仙咒术男女双修能圆成报身佛的道理?

3、对于藏密的即身成佛的理论,太虚大师于1934年在灵隐寺演讲时还如是评点:

“一向浩浩地说甚么发心学佛,弘法利生,而尤以禅祖西来,直指见性,密宗灌顶,即身成佛,最为人所欣羡。殊不知才云直指,早曲了矣;性且不有,怎样可见?何况六大本空,身不可得,说什么即不即;五智非有,佛不可得,说什么成不成?”

(五)太虚大师对藏密经典的评判。

太虚大师在《梵网经与千钵经抉隐》中如是评判藏密所信奉的经典密续:

密宗的经,所说大都甚奇诞,益后出的益怪特!如去年在北平、班禅所传的时轮金刚法,虽亦说源出释尊,然与释尊当时在印度之说法无关,乃由另一神秘的香拔拉国中相承而来,故亦非日密传说之南天铁塔系所能范围。且西藏谓各经咒各有从释尊以来传承之上师,则南天铁塔或亦不过大日经之龙智、善无畏系一流的传统,并无任何正确的经典根据。”

太虚大师对于密宗的评断的确不错。密宗之经典多骇人听闻,荒诞不经,如《“佛”说瑜伽大教王经》卷第五所说:

“复次作内降伏法。持诵者依法,先解除所降之人拥护已。观想诸天明王现忿怒相,各持剑杖金刚杵,捣杵罥索轮弓箭等,以明王罥索缚降伏人牵往南方,行次之间复有明王,以金刚杵打之而作惊怖,即以利剑开彼人腹,出于肠胃已,即诵此明王真言曰:‘唵吽嚩日啰啰叉娑薄叉野薄叉野。’诵此真言已,复想金刚罗刹众,变为鸦野狐鹫鸟等,悉来聚集食彼降人。复想彼人乘于驝驼,在风轮上向南行之,复有明王随后打掷。如是观想,彼降伏人速得除灭。”

《陀罗尼集经》载有许多用咒法,例如得钱财法说,如欲得钱财,可于七日之中,日日取古淄草茎长六指、一千八段,一一火烧并念陀罗尼咒,即得钱财。又法,如欲求别人的心爱物,可取白菖蒲念陀罗尼咒一千八遍,系在自己的臂上,向别人乞求即得。如果念咒不效,一定是有障碍。可于初八日或十五日,牛粪涂地,设饮食花果,烧安息香,取白线一条,念陀罗尼咒,一遍打一结,如是作四十九结,所有障、碍鬼神都被缚住,所求就顺利了。

对于密宗这些伪造的经典密法,无论有多么荒唐,密宗的上师弟子,因为接受密宗自创的三昧耶戒,皆不敢怀疑其真实性。因为怀疑了,就是违背三枚耶戒,死后要落入密宗自创的金刚地狱。

(六)太虚大师曾苦口婆心地劝阻学僧入藏学密。

1927年,有学僧常惺法师欲入藏地学密,太虚大师致信常惺法师,加以劝阻,太虚大师在《致常惺法师书》的书信中如是说:

“常惺法师慧鉴:法师与满、翠二子书,言将赴藏,并述其动机。……若融摄魔梵渐丧佛真之泛神秘密乘(西藏密宗),殊非建立三宝之根本。(藏密喇嘛多吹嘘藏地)‘经书十倍华土,圣证多有其人’——藏僧夸言,未堪保信。且(吾)试探藏密,僧俗已有多人!法师自可游心三十七菩提分法,以之奋追千古,宏范三界,何用门头户底去依傍之也?……太虚敬白。”

太虚大师为了劝阻学僧常惺法师入藏学密所写的信函,可谓是发自肺腑之言。太虚法师欲一窥藏密究竟,甚至接受班禅的灌顶,也曾试探藏密喇嘛多人,发现藏密喇嘛所说的“藏密的经典比显教(佛教)多十倍,开悟证果的圣人极多”不过喇嘛们自吹自擂笼罩他人的大妄语。因为是私人的信件,故太虚大师在信函中露骨地指出:“若融摄魔梵渐丧佛真之泛神秘密乘(藏密),殊非建立三宝之根本,并要常惺法师按照佛教的“三十七道品”修学,自然可以成就,不必去寄人篱下学习藏密。“因有相知之雅,敢尽进言之谊。非太虚不能言此,非法师不足言此。”太虚大师言之切切,显示了大师提携后进爱惜人才的崇高风范。

(七)太虚大师意欲改良密宗。

在《今佛教中之男女僧俗显密问题》,太虚大师敏锐地指出:

“男女僧俗、僧俗男女搅成一团,曰‘密教’;男女僧俗、僧俗男女律仪七众者,为‘显教’。此类密宗修法昌盛之时,正是中华佛法败坏之日。”

因此,民国时期由于藏密在汉地日益泛滥,太虚大师逐渐意识到藏密危害性,意欲通过改良藏密,采取限制藏密发展的方式,来化解藏密流行对中国传统佛教的冲击。如太虚法师在《中国现时密宗复兴之趋势》中如是说:

“今日本与蒙藏之密宗,殆已同昔年之红教,末流之弊,在所不免!……不应一概承受也。要之、欲密宗复兴而无害有利者,当由有力比丘分子,以出家戒律为基础,以性相教理为轨范……实为当今唯一之急务,唯一之企图。”

太虚大师认为中华佛教的特质在于禅宗,故太虚大师着眼于中华佛教的复兴,选择了禅宗。由于太虚大师已经预见到今日本与蒙藏之密宗,殆已同昔年之红教,末流之弊,在所不免,故在提出限制密宗发展的基础上,欲改良密宗,改良藏密的方法,是“摄密归禅”,乃至“消密归禅”。当然,这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

结论:太虚大师早期希望借助东密、藏密复兴久已失传的唐密,等到后来藏密传入汉地,对显教(佛教)形成了巨大的冲击,太虚大师在研究了藏密的教义以后,对藏密的态度起了一定的变化——由肯定藏密而转变为矫正藏密流弊,由“冶铸中密论”而转变为“摄密归禅”。因此,太虚大师,对于藏密宗的态度,是有着前、后期的变化的!

四、民国四大德之四——弘一法师对于密宗的态度

弘一法师是民国期间的名僧,他曾在《佛法宗派大概》一书中如是评点密宗:“密宗,又名真言宗。……余于十数年前,唯阅密宗仪轨,亦尝轻致疑议。以后阅《大日经疏》,乃知密宗教义之高深,因痛自忏悔。愿诸君不可先阅仪轨,应先习经教,则可无诸疑惑矣。”

可见弘一法师,对密宗的态度,是先贬后褒的。这也是学习藏密者经常拿来为藏密辩护的。

须知,弘一法师所推崇的是唐代由印度善无畏、金刚智等人传入唐朝的唐密,而不是藏密。唐密不同于藏密的地方是,唐密中有真密,而藏密本质是假冒佛法的外道。此即是太虚大师在《中国现时密宗复兴之趋势》中说之“……所谓密教(藏密)者,则非复开元之旧(唐密),蒙藏红教传来之另一种耳;其异唐密,更不知相差几千万里矣!”因此,弘一法师所称赞的是唐密,并不代表他也认同藏密。再者,弘一法师一生戒行精严,修持有方,就弘一法师生活的年代来说,那个时候他所能接触的藏密资料毕竟有限,如弘一法师写作《佛法宗派大概》是在1938年,而藏密的根本典籍《密宗道次第广论》,1939年才译成汉文,后经印顺法师润色,由北京菩提学会印刷。也就是说弘一法师写作《佛法宗派大概》时,《密宗道次第广论》还没有出版,此书付诸印刷时弘一法师已近作古。如果弘一法师阅读了藏密以宣扬男女双身修法为主的《密宗道次第广论》,不知以持戒闻名的弘一法师又会作何感想?

结论:藏密之人见弘一法师推崇唐密,就以为弘一法师一定也推崇藏密,那是一厢情愿的想法,再者,弘一法师对于密宗的态度本来就是动摇不定的,假使弘一法师当年说过一些怀疑密宗的话以后就去世了,没有再“痛自忏悔”;或者假如弘一法师又阅读了藏密大量传播男女双修法的著作以后,又再次“诽谤”密宗的话,不知藏密人士又会说什么?

我国公认的民国四大德——虚云老和尚、印光大师、太虚大师等人虽对藏密颇有微辞,但是他们的态度还算温和。当代的一些佛教知名人士对于藏密的批判言辞无疑要激烈的多了,略举几例如下:

一、印顺法师对西藏密宗的态度

印顺法师一度是台湾佛教界的“导师”,曾参《密宗道次第广论》的翻译工作,并为全文作润色。精于做佛学研究的印顺法师,虽然因为否定如来藏的存在而造成了很大的负面影响,然而他借助史料研究藏密的密法所得的结论还是颇有可取之处的,如印顺法师在《北印度之教难》一文中,对藏密所继承之“殊胜”密法的实质揭露如下:

“(印度晚期佛教密教化以后)如罽宾(古印度国名)比丘的作风,却是西藏喇嘛式的,把此男女情欲神秘化,把它作为修行佛法看的。他们公然的拿佛法做淫乱的媒介,掩护他们的罪行,竟然向女人要求:‘彼应与我’,要女人将身体贡献给他们,因为这是‘如来咐嘱汝’。他们伪造佛说,以为佛要女人将身体供养他们。女人在信仰佛教的热情下,听说这是佛说的,这是无边功德的大供养,又是顶好的佛法,于是乎上当了。‘如己家无异’,即是俨同夫妻。‘我住于此十年勤求,犹尚不能得是诸法:如汝今者,于一夜中已得是法’。这是什么?这就是七世纪以后,印度佛教公开而冠冕堂皇的无上瑜伽——双身法、欢喜法。从前,元顺帝的太子,起初对于顺帝在宫中,男女裸居的实行演揲儿法——秘密的双身法,不以为然。顺帝劝他,‘秘密佛法可以益寿’,于是派西番僧教他。太子试验一番说:‘李先生教我读儒书,许多时,我不省书中何意。西番僧教我‘佛经’,我一夕便晓’(见《元权衡庚申外史》)。这一夕便晓的秘密佛法,即是‘如汝今者于一夜中已得是法’。这种男女交合的欢喜法——近于中国道家的御女术,以运气摄精为核心,当然还加上几多仪式与多少‘高妙’的佛学。在密宗,不但男人要经老师的秘传,女的被称为明妃,也得施以训练。这样后期佛教泛滥不堪的欢喜法,佛教中早已存在,此经即一明显的证据。(佛预记法灭因缘的《大威德陀罗尼经》。)”

如是参与翻译藏密的根本典籍《密宗道次第广论》的印顺法师所作的结论,是中肯的、客观的。

二、宣化上人对于西藏密宗的态度

宣化上人早年旅居美国万佛城,并于世界各地传播佛法,一生持戒清静,治学严谨,是当代很有名望的僧人。宣化上人和藏密的喇嘛“活佛”有所接触,了解西藏喇嘛的一些丑行,故以西方的幽默方式,对藏密进行了辛辣的讥讽。

(一)宣化上人在《生命不是钱》一文中如是说:

“世人都迷于财色名食睡,地狱五条根。……达赖喇嘛虽说会念咒,但与毛泽东相比,其咒也不灵了,至今仍然是流亡政府,身为难民。又如卡玛巴大宝法王,在生时喧赫一时,处处为人灌顶灌脚。其实,灌顶即是为人洗头,灌脚即是为人洗脚,以法王的地位,为何要做这样的事呢?今时密宗非常流行,很多人相信其咒力灵验。但是,有头脑的人就应该去体会。达赖喇嘛的密宗,再灵也斗不过毛泽东。我每次去马来西亚等地弘法,发觉很多人被喇嘛下降头(一种控制人心灵的巫术)。证据明明摆在眼前,仍然行人要盲目追从,真可谓愚不可及也!有人说:‘法师!你不要开口就骂密宗(藏密),我最爱修密宗!’好吧!既然如此,我再也不说了。”

(二)一九八一年十二月,宣化上人在马来西亚的槟城市传播佛法的时候,作了这样的开示:

“‘诸位学佛,不要舍近求远,或追寻某一种密法(藏密,下同)。某某法王某某某(指大宝法王)也要死嘛!他患上严重的癌症时,有四、五位近身弟子悄悄地来见我,求我救救他的命。我说好的,但大宝法王必先要改头换面,要做个和尚,真正的皈依三宝。’

大家听得入神,堂内鸦雀无声。有人问:‘那么,喇嘛不是和尚吗?’

(宣化)上人答:‘大乘佛教的比丘,要受二百五十条具足戒,并且戒律精严,堪称为比丘。这不可以与西藏的某一些喇嘛们相题并论。那些喇嘛吃肉、五辛、喝酒,其它更不用说,因此在戒律上的修持,与佛陀亲制是截然不同。大家必具择法眼,不要听人说密!密!密!能即身成佛,就贪捷径,把自己从前所积的一点善功德也会断丧。所谓‘密在汝边’,真正的密法就在自性里,不须向外驰求秘密……去年,某某法王(16世大宝法王)初患癌症,他的弟子们打电话来求救,我也没有作任何正面的应诺,他的病不知不觉中又好了。但当时他左面部的筋肉已完全枯萎。本来,此次大病不死,他应该猛省,韬光晦迹,但他却到处周游,竖建了不知多少密宗中心,收了不知多少弟子,风头过劲,终于今年病逝。但死后一点也带不去,连甚么灌顶密咒都不灵了。’

又有人问:‘为甚么他自称法王,自己反会染上癌症而不能自救?’

(宣化)上人答:‘诸位有头脑的人,就在这一点上便应该辨明真假。他死后,他的弟子为他到处宣传,说某某法王是代众生受苦,故现癌疾而死。唉!若这样讲,那么所有患癌的人都是菩萨了。当知凡是患癌症的人,多因业障深重。”(摘自《宣化上人开示录?一九八一年亚洲弘法记行》)

(三)一九八二年十月下旬,新、马、台、港数百名法师居士组团参加美国万佛圣城开幕典礼。十一月十二日晚,宣化上人于万佛殿向四众开示:

“……在佛教界里,本想脱轮回,但一不小心,很容易掉入迷魂阵。若不善用择法眼,被邪知邪见所蛊惑,而做出不可告人的事情。譬如,本来想离苦得乐,可是却一失足而钻到地狱门头去,还有更坏的事情,就是密宗(藏密)里教人的双修法,说念什么密咒,男女互修‘欢喜禅’,无以上之啦!不但能解决欲念,又能即身成佛。成佛哪有那么容易!既不断淫,又可成佛,那是绝不可能的事,天下间无此道理。今人多数贪侥幸、贪捷径,一听到什么玄妙法,就被迷惑而陷入魔网,到死时,还是密!密!密!密到地狱里去了!(《宣化上人开示录?三》)”

(四)宣化上人在《如何辨别善知识、恶知识?》一文中如是回答弟子的提问。

(弟子)问:“如何辨别善知识、恶知识?”

(宣化)上人答:“那很简单,先衡量他是否贪财?是否好色?就以此二端作准绳。真正的善知识是绝不贪的。不像有些外道,你一进门他就要你把整副身家和盘托出,或者巧设种种玄妙的名目来向信徒要。灌顶要几百块,宝瓶要几千块,医病要多少,祝福又要多少,私传密法又要多少。或者说我看你气色很不好,若不出多少多少,恐怕不能破财挡灾。用恫吓手段把人的都骗过来了。”

随即,另一位法师说:“眼观时下的中西佛教刊物,很多提出双修法,说人既不须断欲,又能即身成佛,危害了不知多少青年男女!这是引诱人兽性的最卑劣的手段啊!好像在西方此类的妖孽日新月异。有些信徒问他:佛教徒不是教人断欲吗?怎样断欲,人真能断欲吗?那种邪师就答云:欲爱是不能断的,只能提升,把它化为一个最大最大的欲念,乃至包括所有众生在内。这岂不是鬼话连篇?还有很多无上瑜珈术、密术,公开宣扬淫欲为菩提之根本。师徒相授,以此谓为‘即身成佛’之无上秘诀。恐怕将来只会堕无间狱。”

(弟子)问:“西藏达赖喇嘛活佛、班禅活佛,他们所谓的活佛,跟我们所谈的佛有什么不一样?”

(宣化)上人答:“其实都是活鬼不是活佛。”

(弟子)问:“我看过很多的佛教的书籍,但是和师父所讲的佛教不同,尤其是密教里面的双修法和师父所讲的完全不同,请问那种法有什么价值?”

(宣化)上人答:“我不如他。你愿意听我的,听我的;你愿意听他的,听他的,我不比较。哪个是对,哪个是不对,自己去选择,可是佛没有告诉哪一个人有欲念可以成佛的。《楞严经》上说:‘淫心不除,尘不可出。如蒸沙石,欲其成饭。’”

(弟子)问:“佛教分作显密二宗的,那么以何者的众生是比较有帮助呢?在万佛城的修学是不是显密双修的?”

(宣化)上人答:“所谓密和显,‘密’并不是像我们人所想像的那个密,‘显’也不是像我们所想象的显。在佛教里,‘显’是人人都明白,我为乙说法,甲也会懂;为甲说法,乙也会懂,这是‘显’。‘密’就是我为姓张的说法,姓李的他不懂;给姓李的说法,姓张的他不懂,这叫秘密不定,并不说秘密不叫人知道,讲什么双修呀、单修呀、胡修呀、乱修呀,不是讲这个。”

宣化上人一生平易近人,和蔼可亲,感化接引了无数人信佛学佛,但是对于藏密,却以泼辣幽默的语调加以讽刺,可见宣化上人对于藏密的态度。

三、圣严法师对于密宗的态度

当代台湾佛教界著名僧人——圣严法师对于西藏所全盘继承的印度晚期佛教——密教完全否定态度的。圣严法师所著的《印度佛教史》是各大佛学院的教材。在《印度佛教史》中对印度密教作了正确的评断,该书的“第十二章——从密教盛行到近代佛教”如是说:

“根据密教的传说,密教是由大日如来,传金刚萨,金刚萨成为付授密法的第二祖。释尊灭后八百年,有龙树(龙猛)出世,开南天铁塔而亲向金刚萨面受密乘,为第三祖。龙树传其弟子龙智,为第四祖。再过数百年,龙智七百岁,传付第五祖金刚智。金刚智便是唐玄宗开元年间来华的开元三大士之一。然经历史的考证,由龙树开南天铁塔,是密教学者附会龙树入龙宫得大乘方等深奥经典的传说,托古自重。……所谓左道密教,是对以《大日经》为主的纯密或右道密教而言。……为了表征悲智相应,部主均有女尊为偶,修法者付之实际,便是行的男女双身的大乐。后来,遂以金刚上师为父,以上师之偶及一切修密法的女性为空行母,竟至将上师修双身法而遗的男精女血为甘露、为菩提心。佛教本以淫欲为障道法,密教的最上乘却以淫行为修道法。……正由于两身相交的行法之开演,接着就出现了多种象征的名词。以男子生殖器称为金刚杵,以女子生殖器称为莲华以性交称为入定,以所出之男精女血称为赤白二菩提心;以将要出精而又使之持久不出时所生之乐为大乐、妙乐。对于男性的修持者而言,女性生殖器实在就一个修持无上瑜伽法门的道场;藉此道场的修持,可得悉地;因此,便称女子的阴道为婆伽曼陀罗。……初传密教至西藏的莲华生,他与寂护之妹结婚,乃是无上瑜伽的实际派,也即是红教喇嘛的先驱。但是,切勿以为此等修法即是纵欲,或是淫猥。其末流之辈,自不免藉修法之名而享淫乐之实;初期的此派学者,却不是荒唐的淫乱之徒,他们既视此为最高的神圣,且亦有种种的仪轨限制。不过,此法原非出于佛教,并由于此法之实行而伤害了佛教的慧命。……当然,原始的先民,以男女生殖之事,演为宗教的信仰,我们不应抨击其为愚蠢,如果今人而仍奉行原始先民的信仰,那就愚不可及了。密教,也确有许多优点。真言密咒及瑜伽行法,也确有相当的效验;纵然是双身法及房中术等,也多少有些生理学上的根据。近代的中国密教学者,大多也对道教的方术深感兴趣,原因即在于它们之间,确有相通之处。但以佛教的本质而言,唯有理解并实践四谛法,才能达成真解脱的目的;唯有实践戒定慧三无漏学及四摄六度,才是真正的成佛之道。若藉佛法之名而行外道之实,佛教岂能不亡!……从上可知,佛教之在印度灭亡,有两大因素:一是佛教自身为了迎合印度的外道,结果也变成了与外道合流而使自己融入于印度教中。二是回教军队的屡次入侵与彻底摧毁,而使佛教没有了容身之地。”

圣严法师在《学佛群疑》之“密教是什么”这一章节里亦如是说:

“从佛教的历史看,印度密教的起源是印度的民间信仰,最后发展成密教或密乘,则属于印度晚期大乘的事。……无上瑜伽是跟当时印度教的性力派结合而完成。所谓性力,即是以男女性的交媾,两性双身双修,成为方便和智慧的圆满集成。以女性代表智慧,以男性代表方便。这种思想和中国道家的房中术是一样的,根本不是佛教的修行方法,……以男女性行为做为修持的法门,不是佛法,非清净法,对我们的社会而言,也是一种应该禁止的事。……密教的修法,重于身体的所谓即身成佛(谓通过明点、气脉、男女双修的修炼,将凡夫的肉体直接转化为佛身),和道家的所谓羽化豋仙和白日飞升,同样是以肉体的转变为修炼的目标。可是从佛教的根本观点而言,色身是五蕴假合而成的幻法,所以称为无常法,既是无常法,必须解脱;若执着无常法的身体为修行的终点,那仍在生死当中,而不出三界。所以,禅宗称修炼这些法门的人为守尸鬼;纵然传说中的龙智活到七百岁,正像中国道家传统中的陈搏活到八百岁,终究难免一死。所以,佛教不否定气、脉、明点的作用,也不肯定气、脉、明点的必要。……西藏喇嘛当然知道基于佛陀慈悲的教义,不应食众生肉,但是为了生存和适应环境的原因,因此,制造出了种种似是而非的理由和推卸责任的托词。例如宣称吃众生肉,便结众生缘,特别是被成就者所吃,即可转畜牲身为佛身和菩萨身,也就是畜牲的身体,成为修行者肉体营养的一种转变。同时又说,以咒愿力,咒愿被吃的众生,可使之离苦得乐。……肉食者死后火化也有舍利子,此与肉食否无关,也与解脱否无关;凡是修定,或是凝心、摄心而达到修身目的的人,烧了会有舍利子。”

圣严法师又言:

西藏密宗的特色之一是皈依四宝,也就是佛、法、僧之上,加上上师;三宝不重要,上师才是信仰的中心,他就是本尊、就是佛,而代表佛的报身,若不通过上师,便无从接受佛法,此虽有密教自己的理论,却为显教所不承认。它类似于神教的天使和上帝的代言人身分,与平等的佛法不相应。”

藏密的四皈依皆是先皈依上师,再皈依佛、法、僧三宝。不同于佛教正统的三皈依。佛教的三皈依是指皈依三宝——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三宝数目不能多,也不能少,而且次序不能颠倒,否则就得不到三皈依的戒体。其中道理《优婆塞戒经》之“净三归品第二十”《大方便佛报恩经》之“优波离品第八”以及《善见律毘婆沙》卷七述之甚详。如《善见律毘婆沙》卷七之“舍利弗品”言:

我今断言,以一切随方便,我今舍佛为初,即成舍戒!

所以藏密四皈依完全从根本上违背了三皈依的教理,根本得不到佛教皈依的戒体。
四皈依的实质揭露了藏密的宗教本质,确如圣严法师所言“上师才是信仰的中心”,藏密还在自制的戒律——三昧耶戒中明确地赋予了上师至高无上的地位,信仰藏密,就要接受这个戒律。不仅如此,藏密上师还通过种种“方便”来神话上师,给信众洗脑子,这些“方便”看似很有道理,否则谁人会信,如第九世创古仁波切在《上师的重要性》一文中如是说:

“要使自己足以接受这种灌顶加持,行者必须修持上师瑜伽,并视自己的上师和佛陀无二无别。更好的是认为自己的上师甚至比佛陀更好,……因为我们无法亲见历史上的佛陀并和他建立师徒关系,但是我们可以如此亲近我们的上师,所以,对我们来说,上师甚至比佛陀更好。”

藏密为了强调上师的地位与作用,还鼓吹“连贤劫千佛不能化度的众生,上师都能化度”鼓吹上师对众生的慈悲与恩德超过了诸佛,如华智仁波切的《大圆满前行引导文》中讲:

“上师摄受了贤劫千佛也未能调伏的我们——浊时众生,从慈悲与恩德方面来讲上师超过了诸佛。”

藏密要求弟子对上师比对佛还要尊敬,如《遥唤上师颂》(帕绷喀大师造仁钦曲扎译)说:

“一切诸佛合一总体现上师相,除此具恩上师之外别无诸佛,至诚恳切启请普摄诸佛上师,今后中有愿皆不离慈悲摄受!”

《上师五十法颂略释》中,印度的跋维谛瓦上师在解释三昧耶戒中“恭敬上师”的戒条时如是说:

“对上师一次不恭敬,让上师生气一次,他的现世会得到恶报,以及各种不同的怪病,或短命而死。身体会遭到中毒,或胃病、吐血等恶病,并且还会着魔,使他心乱不安因而断绝此命。他深重的罪业,使得他将来一定会堕落金刚地狱。”

藏密尽管也要求信众在皈依前观察上师许多时日(事实上信众无法做此观察),可是一旦皈依上师以后,对上师要绝对的忠诚,只要上师所说的不管多么荒唐,都不能怀疑,否则就是心不诚,心不诚就得不到上师的加持,更会恶报现前,甚至下金刚地狱。

上师的至高无上地位,弟子对上师所说的一切决不能生疑,使得修学藏密之人无法反思自己所修的密法是否正确,导致了藏密一代一代都在以讹传讹,将气脉、明点、拙火、男女双修法等外道法当成是殊胜的佛法在修。而被“上师相应法”洗脑后的信众也不加怀疑,修行没有效果,就一味地责怪自己努力不够,而丝毫不敢怀疑所修的法本身有问题。信仰藏密的第一步,在接受四皈依时就已经偏离了提倡理性、平等、正信的佛教的轨迹。

由以上所引的圣严法师所著的《印度佛教史》《学佛群疑》之有关章节可知,藏密所全盘继承的——印度密教,其本质是套上佛法名词的外道法。如是假冒佛法的密教兴盛了,则佛教必然名存实亡。密教兴,佛教亡的观点,是为古印度佛教历史所证明的。

四、体光老和尚对于西藏密宗的态度

体光老和尚是虚云大师所器重的弟子,十四岁便觉悟人生无常而决意出家,二十余岁前往云居山,此后常年追随虚云大师习定参禅。体光老和尚对于藏密的态度散见弟子收集整理的《体光老和尚开示录》一书中,诸如:

“你象能海法师(汉地学密的法师),他有好多人,能海他持《四分律》也不一样了,早晚功课也不一样了,(虚云)老和尚那时候北京开会就骂过他一回,这现在五台山可能都是他们那些人了,能海法师他还是提倡持戒,就是观点不一样。……一个东密西密,你象我们汉人出家他还不承认,那西藏那些人现在来说讨的都有老婆,他还不承认我们,我们受三坛大戒他也不承认,……那时西藏班禅、达赖是两个小孩子,他们都是随缘,他们都是吃酒吃肉的。”(《体光老和尚开示录?三十三》)

“……我们佛教徒要有个正知正见,你们年青人多看看《楞严经》,现在他们提出来《楞严经》不是佛说,……有些特别是学密宗(藏密),弄个年青的女子在一起,说是双身法,成佛快。……这云居山到‘五明佛学院’去了一些人,今年过了年从‘五明’来的这个人他是高0寺的,他来要跟我谈谈,我说没有什么可谈,他说‘五明佛学院’那里现在有三百多个等觉菩萨,这个是说瞎话的!等觉菩萨是什么?等觉菩萨就是一生补处,弥勒菩萨就是等觉菩萨,等觉菩萨能现八相成佛,你看这不是胡闹吗!这不是的吗?吹这个干什么,拉拢人!我们可不搞这个。催板!”《体光老和尚开示录?三十九》

五、如本法师对于西藏密宗的态度

不仅仅是部分高僧大德否定藏密,即便是名气不是很大法师、居士多有破斥藏密邪见者,如当代台湾的如本法师。如本法师生于一九五五年,一九八○年剃度出家,后入台中南普陀佛学院,研习佛教多年,著述颇丰,是当代台湾佛教界不可多得的弘法健将。如本法师在其著作中多处破斥藏密的邪见,略举例如下:

“现在我们亲眼目睹西藏喇嘛有吃鱼肉荤食,甚至饮酒(当作无上甘露),严重者搞双修法,这些斑斑可目睹之非法,是有严重伤及修梵行。”

西藏密宗有一套邪知邪见绮语骗局,令人心生欢喜,十人中即有十人皆堕入他的邪见深渊窠臼中,若无深入教义之人,实难以自拔。”

“喇嘛逢人便云:‘食众生肉,就是要度他,只要念念咒语,诵一部经即可超度!’诸位仁者!这种邪见歪理骗术很高明,行得通吗?恶习改不了,喜欢吃众生肉声明一下就好了,何以自演自导来欺骗芸芸众生呢?如果我是被宰杀给出家喇嘛吃的,我宁愿活着好好的,不愿被杀,让他超度。这种邪见冠冕堂皇的大妄语,把众生当作愚痴看待,这种果报,将后必然自作自受。佛法是解脱证涅槃之法,反而以愚民政策套牢百姓思想观念,罪过无量无边矣!”

“有一天有一次(2001年6月),在家居士邀请我至其餐馆洒净安佛座之际,却见十余位西藏出家喇嘛围成一桌,桌上皆大鱼大肉、牛排,反而蔬菜少之又少,又有一瓶瓶的酒罐置于桌上,大家吃的欢喜乐洋洋,我目睹其境,内心有一股难以抗拒的感慨,末法!末法啊!释迦牟尼佛啊!你作何感想!”(《佛学问答》第六辑,如本法师著)

总结:

佛灭后一千年(约公元6),正法期结束以后,印度佛教就因“空有之诤”而衰败,并于公元8世纪迅速异化变种为密教。公元7世纪松赞干布统一西藏,建立了吐蕃国,此后才创立了文字。吐蕃国带有原始社会部落联盟性质,经济文化极为落后。松赞干布时期佛法才开始传入藏地,落后汉地七、八百年。藏地大力地从印度引进佛法是在公元8世纪中后期,正是印度佛教异化为密教之时。没有佛法基础的藏地,不加选择地全盘吸收了印度的密教,由此形成西藏密宗。藏密在流传过程中,逐渐壮大,并最终夺去了世俗的王权,建立了政教合一的制度,以此确保藏密的传播,直至今日。

西藏密宗在唐代形成以后,因为地处偏远地区、语言不通等原因,汉地佛教界和藏密一直没有接触,直到民国期间,随着藏密的班禅、诺那、贡嘎等喇嘛来汉地传法,汉地的僧人也去藏地求法,并翻译了藏密的典籍,由此汉地佛教界和藏密才有所接触、了解,如是才有印光大师、虚云老和尚、太虚大师……等等高僧大德,从不同的角度层面,破斥过藏密的邪见。可惜的是,因为时局等原因,对于藏密的破斥并没有形成气候。一九四九年,战乱结束后,佛教刚刚着手发展,却又经历文革等劫难,八十年代,改革开放以后,佛教界又面临的是百废待兴的局面,故汉地佛教界自接触藏密以来,一直没有机会深入反思藏密的法义。当代,在宗教信仰自由的背景下,藏密以“即身成佛”“活佛转世”等大妄语为号召,招引来大量不明真相的信众,由是藏密日呈泛滥之势,密教兴佛教亡的历史悲剧又将重演。

如本法师谓:“西藏密宗有一套邪知邪见绮语骗局,令人心生欢喜,十人中即有十人皆堕入他的邪见深渊窠臼中,若无深入教义之人,实难以自拔。”目前,佛教的出家僧人、居士们若无正见,很难不被藏密所迷惑。学人不应因为自己没有阅读过高僧大德的破斥藏密的著作,不知道印光大师、虚云老和尚、太虚大师、印顺法师、宣化上人、圣严法师等人对于藏密的态度(当然他们仅仅是出面破斥藏密的佛教界人士中的一小部分),就想当然的以为所有高僧大德都认同藏密。密教兴,佛教亡,是历史的教训。佛教的法师、居士们即是信佛学佛,在确认藏密是不是真正的佛法以前,应理性谨慎地对待藏密,不应目光短浅,为了这一生的名闻利养而攀缘藏密的“活佛”“法王”,而随喜赞叹藏密,以免犯下破坏佛法的恶业,招致未来世的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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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喇嘛教的人多数是不明佛理的初学,缺少佛法的基础知识,喜欢看表象,被上师以邪法洗脑子以后,完全听上师的,不看佛教经典,不信经典,更谈不上按照经典的要求去做!

喇嘛教的上师有一整套洗脑子方法,学人往往被其迷惑,故如本法师说:

“西藏密宗有一套邪知邪见的绮语骗局,令人心生欢喜,十人中即有十人皆堕入他的邪见深渊窠臼中,若无深入教义之人,实难以自拔。”

(《佛学问答》第六辑,如本法师著)

所以,每一个学习喇嘛教的人,都以为自己遇到正法而法喜充满!其实上当受骗的人在明白过来之前,都不会以为自己在上当受骗,都以为自己遇到好机会而欢欢喜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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